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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科技创新拔尖后备人才测评模型的建构和应用

文_杨 远1 王华蓓2 皮忠玲1 马丽娟2 张文野2 李西营1* (1.陕西师范大学现代教学技术教育部重点实验室;2.北京市八一学校)

2023-11/总第33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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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创造力是21世纪新型人才必备的核心素养之一。科技创新型人才是我国进入创新型强国的关键。特别是当前,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科技、人才、创新的战略意义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自2018年起,教育部等六部门继续推行“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计划2.0”,提出实施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指导方案。2020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在部分高校开展基础学科招生改革试点工作的意见》,决定自2020年起在部分高校开展基础学科招生改革试点(也称“强基计划”),致力于选拔有志于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且综合素质或基础学科拔尖的学生。这些实践尝试为我国拔尖人才的选拔与培养提供了重要经验借鉴。

科技创新能力是指个体在从事科学创造发明过程中,产生新颖独特的、有价值的科学产品时所展现出的一种能力[1]。科技创新后备人才选拔的首要目的是面向中小学阶段学生选拔一批具备卓越科技创新潜力,有可能在将来对国家作出突出科技创新贡献的优秀后备人才。科技创新拔尖人才的选拔与培养向来是一个复杂的综合性命题,其中既需要有关拔尖人才特征及其发展规律的理论引领,也需要系统建立人才评价模型,进而构建多元化的测评工具,正是由于其复杂性,在实践过程中仍存在许多误区需要理清和规避。

长期以来,从天赋智商发展到成功智能,从一元智能到多元智能,从领域专属逐渐走向领域通用与领域专属并重,拔尖人才的特征及其识别相关理论也在不断演进,科技创新拔尖人才的评价体系趋于多元化。在早期,还原论倾向于对个体创造力的要素及其认知过程进行解构,以希望借此揭示创造力的本质,而整体论则侧重于考察家庭学校环境、社会文化等因素对群体创造性的影响。在我国关于创造性的心理结构研究中,林崇德认为创造性人才不仅包括创造性思维,同时还应包括其他非智力因素,例如创造性人格[2]。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者从个体的创造性心理结构延伸到了创造性的支持性因素,如创造性人格、动力因素等。例如张春莉等人在研究中认为创新素质是知识、思维、监控、协作、践行、动机和人格等七个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3]。张亚坤等人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创造力的蝴蝶模型(见图1),从实力、活力等多元视角对学生的创造性心理过程进行解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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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创造力培养的蝴蝶理论(张亚坤等,2021)

由此可见,创造性人才的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心理-社会现象,既需要考虑个体与环境、社会的交互作用,又需要发展向度的时间性与多样性。在发展过程中,既包括内源性动力,也包括外源性动力[5](见图2)。因此,在创造性人才的选拔与培养上,应探索建立多维度的评价模式,逐步形成拔尖创新人才选拔培养的有效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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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内源性与外源性因素对个体发展的推动力——基于多层分析的观点视角(Dai,2010)

此外,在拔尖人才的选拔培养中还应厘清一个误区,即科技创新拔尖人才选拔的不是天才(giftedness),而是人才(talent)。天才是指在至少一个领域表现出优异的未经训练的自然能力,而人才则是人与外部环境互动中系统发展出的知识技能累积,以及这种内部发展所呈现的外部个体差异现象(在特定领域中表现得出类拔萃)。Gagné认为,人才的发展除了基础的智力等先天因素以外,还会受到个体的动机、人格、意志等方面因素影响,人才在人群中的比例不多于10%[6]。然而关于拔尖人才的选拔比例,学界并未形成统一的观点,Renzulid在旋转门鉴别模型中将人才包括的3个因素,即非凡的能力、创造力及任务卷入,提出人才的选拔要以普通人群前15%~20%为比例[7]。而我们认为,拔尖人才的识别比例还应视选拔对象的群体特征而异,特别是面对中小学阶段正接受基础教育的学生,应进一步扩大至30%左右的比例。这是由于中小学阶段青少年正处于创造力培养的黄金期、非认知能力形成的敏感期,此时应适度扩大对人才的识别比例以充分考虑学生的发展潜力。


创新拔尖后备人才的测评模型建构

人才成长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现象,然而在以往研究中却很少以儿童及青少年发展为研究对象。并且,在以往有关人才发展研究中,人才发展模型多关注于个体的内在特质而非人才发展的过程[8],这可能导致对人才发展路径缺乏深入认识,拔尖人才的培养实践缺乏系统科学的理论模型和方法论指导。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戴维·麦克利兰(David C. McClelland)认为,仅通过智力测验、学术测试等方式评估学生,并不能准确地预测其工作能力和个人生涯发展。因此,他主张在测试中应评估与学生的生活成果相关的素质集群[9]。与之类似,科技创新潜质的测评一方面着眼于创造潜质本身的测量,另一方面还应将人格、动机、自我信念等支持性因素纳入评价体系。我们在系统总结相关研究与实践成果的基础上,建构了包含基础系统、动力系统、自我信念系统、人格倾向系统和潜能系统5大系统的科技创新拔尖后备人才测评模型。

基础系统(Basic System)

基础系统是创造力的必要组成部分。根据创造力的门槛理论,卓越的创造力需要以一定的基础能力作为前提,这保证了个体具备必要的逻辑推理、语言表达等基本能力。基于此,基础系统的测评包含以下组成内容:①扎实的基础知识(综合测评年级前40%);②较高的智力水平(瑞文标准推理测验和高级推理测验前30%);③数学认知能力较强(数学认知能力测验前30%,数学单科成绩前40%)。在测评工具上,采用瑞文标准推理测验和高级推理测验、数学成绩和数学能力测验(包括数感、算数、数字推理、几何、自适应数学测验等)。

动力系统(Motivational System)

动力系统主要包含个体对从事科学研究相关事业的内部动机与探究兴趣。内在动机通常表现为强烈的好奇心与认识兴趣,是驱使个体发挥创造力的重要动力源泉。在科学创造发明过程中,拥有强烈动机和探索欲望的个体更容易克服障碍,不断探索新的可能性,表现出极强的韧性与灵活性。此外,家庭环境是儿童青少年成长发展的重要微系统环境,对科技创新后备人才成长具有直接影响。家庭环境不仅包括父母的职业、受教育水平、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等“硬性条件”,同时也包含了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榜样作用等因素,这些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青少年未来科学创造力成就。基于此,动力系统的测评包括以下内容:①科技兴趣与动机(专家访谈和科学兴趣量表);②家庭科技环境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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